創作自述 近來,身體出現了一堆毛病,感冒拖了一兩個月都不能完全痊癒,間歇性的咳嗽干擾了作畫,常常必須放下畫筆,中斷某個正在進行的繪畫的動作,陷入沉思。在雲遊的當下,我開始幻想著這頑固的感冒病菌會黏在畫布上,散播給無辜的觀看者……在這作畫的歷程裡,是精神影響了身體?還是身體影響了精神? 畫布記錄了我的身體和精神的作用過程,然而觀者除了產生自我的解讀和符號的延異外,會不會跟我創作當時的身體經驗狀態產生一絲絲的連結?當觀者看著我的作品時,是否也會不自覺地突然打了一個噴嚏? 進行創作的同時,所有操作的過程,也都會透過筆觸留下紀錄,留下的是操作的痕跡,也是身體的痕跡,是一種身體做工的時序記錄,記錄著身體與所處空間的交織,身體和內在壓力的拉扯,以及內外作用力於肌膚表面的交會樣貌。 然而作用在創作者身上的某些力量,似乎正藉由創作者工作中的身體,投射在畫布這個撐載體上。在這過程中,我意識到身體與環境交接的薄膜開始向外延伸、浸滲,再逐漸穿越皮膜的周界,敏覺身體與環境間的互動,赫然發現,所處空間其實是肉身的延伸擴展,是一種無法界定物理範圍的「感覺」空間,在畫布這個載體上的淺近空間,其實是身體意識流竄的場域。 我在肉體的起伏與皺折之間游走,不斷地在皮膜裡外穿梭與搜尋—一種無以名狀卻又十分真實的空間。我企圖去除有形的框架,降低物體原本的生物屬性和社會契約所給予的功能屬性,回到操作的本身,離開說故事的模式,讓作品不只是樸素的愉悅,而是讓作品的形式能呈現出創作者所覺知的穿越性,呈現作品的時間性,空間性,看到原本思維的主體,跳脫原先框架下的隔閡,去除清楚的標的性,期待作者與作品、作品與觀者,產生意識流的相互交織,潛意識地被一種不可知但共感的力量所引導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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